roseland

Bound to You

闪回脑洞梗 全程跳脱 人设OOC


我曾历经冷眼与咒骂,虚伪与不义,为了生存而疲于奔命,也曾被命运迫害得落荒而逃。我看得见的过去是一路颠沛流离,望不到的未来怕也会荆棘丛生。

于命运的风暴与噩梦的深渊中间,我躲避过许多不怀好意的窥伺,折断过来自地狱的橄榄枝,却无法略过那出其不意凝视我的双眼,更不能拒绝上天难得馈赠的一期一遇。

只要还有这样的人,做我牢狱中自由的风,海岸上矗立的灯塔,迷雾里不灭不熄的光。

我愿交给她一个独行者的陪伴、一个卑怯者的理想,向她致以一个缄默者的誓言,穷尽一个实用主义者的浪漫。




关上西餐厅的大门,徐宇镇看了看手表,已近凌晨。索幸的是还能搭上最后一班末班车。

今年首尔的第一场雪大得不同寻常,路上已积了厚厚一层,每走一步半个脚掌都能陷入雪中,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湿意渗入了袜子中去。然而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站立在十字路口,四周寂静无声,他看着那些延展而去的街道被白雪覆盖,在雪片飞舞中伸向荒芜无垠的远方。


这是他结束疲惫不堪的一天后唯一的喘息,作为独自行走在这片苍茫白色中的普通夜归人。


他用冻得有些麻木的手僵硬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。

“巨山医院人事部”的字样在邮箱中特别醒目,也格外刺眼。

在拒绝巨山医院offer的四年后,他从未想过相似的选择又放在自己面前。

不同的是,那时刚刚毕业的他尚余一往无前的憧憬与热血,如今却只余虚无的未来,和渐冷的心。

合约医生大约是医院的最底层。不要说首尔医大,对于末流的医科毕业生亦是最次地选择——没有导师的提携,只有同门的白眼;被呼来喝去的义务,却毫无应得的权益。但即便如此,时薪比起他现在打的三份工都要高不少。

你看,抛弃掉所谓的道与义,把一切以单纯的价格标记,人生或许要简单许多。


他迅速在屏幕上敲击出几个字,便收回了手机。

他等的车已远远驶来,他像要摆脱什么似的疾步离去。

黯淡的车灯向他爬来,他大步跃上,迎着苍白的月光而去,不论前方是迷途,抑或归路。



~flash back

这是车银在续的第三杯咖啡,这一页书已看了半小时。

从余光中能看到徐宇镇穿梭在餐桌间的身影。这个点是学生和教员们的午饭时间,这间学校门口的Cafe也被挤得满满当当。店里只有三四个服务生,旁人都是忙乱不迭的时候,只有徐宇镇有条不紊。点单后顺手加水收走邻座的餐盘一气呵成。沿着拖着餐盘的手上去,手臂上两块乌青格外引人注目。

她忍不住头埋得更低了些。


“过度摄取咖啡因的副作用还需要我告诉你吗?”

面前的书被抽走,眼睁睁看着刚刚一只顶着一片乌青的手拿走了她的咖啡,被替换成了水。

“你!”欲阻拦他的手被塞进了那本她看不进的书。“你怎么能不经客人同意收走饮料?”

“哦?客人?”他似笑非笑,看得她心虚。

“什么呀!我可是来吃饭的,你看!”

他接过她手上的账单,掏出笔在上面划了两下。“那结账吧,两万五千八百元,客人。”

“呀!徐宇镇!”

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边瞪着自己,一边气鼓鼓地掏出卡。

“坐了小半天,还没有整理好么?”

她一时没想到他话题转得如此之快,愣着不知作何反应。

他熟练地划了卡,低头看着她扭捏地按着密码。

“喂你也太记仇了吧?上次恩灿前辈他——”

他听到那个名字,不免思绪又回到上周解剖课上,慌里慌张笨手笨脚的她被作为助教的学长数落得眼圈泛红的样子。

“车银在,你还不明白吗?”他叹气道。“被骂了,就怼回去。搞砸了,再赢回来。”

“那是前辈的公开课,我弄砸了被说两句没什么大不了。我早就不放在心上,你也别在意了。”

他想冲口而出“凭什么不在意”,却又在到嘴的那刻收了回来。

他正视着她故作倔强的双眼,太清楚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。

她总是过分克己忍让,轻易陷入自我责备,不合时宜地善良宽容。

但下一秒他又无比怅然。

他早就知道她其实并不勇敢,也毫不洒脱,不是吗?她只是习惯逞强,习惯咬牙,习惯承受,用笑容掩盖疲惫,用坚强粉饰怯懦。

与自己那么不同,但又何其相似。

她看着他的嘴翕动了一会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默默将卡片还给了她。

“服务生?”

隔壁桌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他们之间漫延的尴尬沉默。

他正欲抬脚离开,感觉袖子被扯住。

“喂,同盟要遵守信用的啊。我订了四点半的联系室,要来哦!”

回过头时,只剩她融入人群的衣角。




自习室外望出去,树影筛出的暮光斜进楼下的篮球场,如同半开半合的眼波。有三五成群的男孩在场上挥汗如雨,观众席上有零星几个女生落座。

有人进球有人欢呼,场上和场下的眼神对视,炙热过现在的阳光。

时针已指向4点30,然而那人并没有出现的迹象。

看来只能靠自己了。她叹了口气翻开笔记,思绪却向脱轨的火车。

徐宇镇也是为了自己好吧?

那天她没有被前辈变本加厉的言语侮辱吓到,倒是第一时间为自己出头的徐宇镇更让她惊诧。

其实她一直没弄懂过他。

这个人,脑袋是天才不说,双手也是神赐的。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光芒万丈的一个人,却总是形单影只游离于人群的边缘。极为俊秀的一张脸总是挂着冷淡疏离的表情,就连偶尔笑起来,嘴角上扬的弧度好像也藏着几分倨傲。他周围有一层发亮的冷漠,一圈冰冷的光,拒绝别人接近,更不要说自己亲手打碎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在她最难堪慌乱的时候,挡在了自己身前。


为什么?


“你要傻坐到什么时候?”

在脑海里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。

“呀呀呀——徐宇镇你属猫的吗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?!”

他将她掉落的笔拾起,毫不客气地拿过她摊开的书在上面画了个圈。

“从这里开始,怎么样?”

“问你话呢你怎么突然来了?”

他好笑地看着她当机的样子,把练习器具推到她面前。“我有点事晚了十五分钟,今天练习到九点十五分。”

她好像才反应过来,赶忙从包里翻出一本活页夹。“喏——病理学笔记。”

“谢了——”他打开夹子,里面是女孩一如既往娟秀工整的字迹和标记得清清楚楚的重点。“——同盟。”



从肩胛骨上抬起头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。

“呀都快十点了呀?”从座位上迅速弹起的她一边匆匆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桌面,一边推搡着他快整理好穿上外套。“再不走要锁门了呢。”

他看着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背起书包,活像一只笨拙的企鹅。

“好累…你怎么回家?”

“公交车。”

“还是门口那个站吗?一起走吧?”

“恩。”


走到门口的时候,走在前面的车银在加快了步伐,原本被衣服束缚得举止笨拙的人忽然轻快地奔了起来。

“徐宇镇,快来看!”

他快步走到门口,夜色中她敞开手仰着头,姿态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可笑,更可笑的是他从她秀美的脖颈联想到翩然起飞的天鹅。

“是初雪啊——”

大雪倏然而至。夜幕像一袭黑色的丝绒笔直垂落,月亮从层层的乌云中勉力投下了斑驳的阴影。万籁俱寂间,万物朦胧神秘。

一阵冷风吹过,云层堆叠,风雪迷眼。他忍不住用手挡住试图一拥而上的纷乱雪花,不料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。

“徐宇镇你看——”他轻轻睁开眼,面前是她柔软的手掌,轻轻拢着一片皎洁的雪花。“——是初雪。”


雪落到地上时,明明是轻盈无声的。但落在他心上时,却仿若重若千钧,撕裂开一道狭窄的口子便长驱直入,砸开了他的心间。

不要总是叫我的名字,不要越过我心的界限。

如果打开心门,你只是匆匆一瞥又将我流放回人群之中,我该如何是好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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